”
一家人最后草草吃了饭,许氏将宝柱哄睡了,走到门边看着坐在门槛上发呆的莫三孚,微微叹了口气,“三孚,睡吧。”
“好。”莫三孚答应着,身子却不动。
许氏拉了张凳子坐在莫三孚身边,“三孚啊,家里那些年过得苦,靠着你留下来的银子才勉强度日。我那时也怨过你,可你爹不怨你,他说了,让你谋前程是他的主意,他就希望你光宗耀祖。这么多年了,我早就不怨了,这世道这么乱,你去的又是那么危险的地方,我这心里啊,就想着你是不是受伤了,你会不会跟你爹去了。”
“娘……”
“后来世道安稳下来了,你还没回来,我就想你是不是真的也去了。我那时候就后悔啊,后悔叫你去寻什么官运,要是你没出去,说不定就在家,就不会……”
“娘……”莫三孚皱眉,不想他娘继续说。
许氏摇摇头,看着自己皱起的干枯的手,道:“听我说,那时候世道乱了,没有谁顾得上谁。你看着村里,原来有两千八百多人呢,现在只有千八百人了,这村里好多人家都绝了,没后了。我这把老骨头和你那小侄子能活下来也是你结的善缘。
“那县里有个林老板,在去年世道刚定下来时就来找我们了,给我们送了米粮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