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人爱将两人放在一处做对比,最重要的是,苏年与温陆平都在去岁秋闱考中解元。甚至有人为明年春试开了盘口,赌这两人谁拿会员,谁拿状元。
细细碎碎脚步声从眼前过,白青衣沉默着蹲身行礼,纤腰款款,却一本正经,标准得能上丫鬟行礼教科书。
赶紧走赶紧走!白青衣祈祷着。
温陆平眼风扫见少女黑发顶的小小发旋,几缕碎发正不安分地在随风乱晃,晃晃悠悠,跳脱又欢快。青年始终温淡如霜雪的双眸上扬,远山眸中拢住的冰雪舒卷飘散,眼尾漫不经心挑起,隐约带起三分笑。笑意浅得稍纵即逝,让看到的人以为自己生了幻觉。
自白青衣身影出现,他便认了出来。情形不对,只瞧过两眼后,也不打算喊他。
温府大公子温泽右手间捏着柄折扇,扇面上山水图磅礴大气,一看便是名家所做。温泽剑眉星目,可惜满脸病容,浓重的青黑色有些吓人。面容透着病态的苍白冷感,虽是随意走着,唇角含笑,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,阴郁得很。
事实是,几乎在温陆平朝白青衣瞧过去的同时,大公子温泽也顿了顿脚步。他身形极其瘦削,几乎撑不起浓黑的玄色衣裳,衣衫空空荡荡,炽热的热风吹着,温泽额间都不见渗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