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氏点头道:“确是姓沈!”
严瑜向陈睿解释道:“是乐阳长公主的长子,沈泰容。”
陈睿咳了一声,叮嘱裴氏,“以后遇到有人送礼,切莫收下。今日这礼物,明天我去还给沈府。”
裴氏听他这样说,吓了一跳:“之前在家中,我看老爷和大公子都收过别人的礼,以为没什么要紧,才收下来。”
陈睿连忙安慰她道:“也没什么要紧。只是我和父兄不一样,他们是文官,有应酬,很是平常。我而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官,如今又在宫中行走,能避嫌的地方,还是注意些好。”
他这样说,却不防裴氏竟然垂下泪来:“当初夫人非要送你去军中,我便觉得不好。老爷在京中为官多年,想要给你谋个官职,岂不是易如反掌,你看现在大公子不到四旬,已经是朝中的大官了。可怜我二郎,在那苦寒的九边熬了十几年,好不容易回来了,却连别人的礼都不敢收。”
陈睿先是有些莫名,听着听着,也不由得沉默了下来。
这一餐饭,到底谁也没有吃好。
待裴氏将碗碟收回去,严瑜站起身来,准备继续捣米。陈睿道:“明日再接着做吧,你过来坐下。”
严瑜看了一眼陈睿,见他脸上波澜不惊,心中未免打起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