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谦之的神思亦拉回了那日。
事后,他的回忆虽已有些模糊,可当时她双颊上挂着的泪珠,足以证明,他定是没教她好受。
或许,他原就是那般恶劣之人。
撑在孟妱身侧的双手渐渐握起,指骨发白,她缓缓睁开了眼,杏眸正好对上眼前晦暗不明的墨眸,她不由低声问道:“大人……?”
沈谦之终是翻身躺回了榻上,长舒了一口气,双指缓缓揉着眉心。
孟妱也跟着悄悄缓了一口气,虽觉有一丝放松下来,却仍没遮过心底掠过的一瞬失落。
她清楚的知道,要忘记一个深爱之人,有多么难。而如今,李萦已经不在了,他们之间只消再多一些时间,便好。
“大人,我有些倦了,不如,我们先睡罢。”她悄悄理好衣衫,先出言缓解道。
“嗯。”
他沉沉的回了一句。
*
十一月二十一日,寿安宫。
孟妱坐在紫玉珊瑚屏榻旁的案几前,静默的抄写着经文。
“姑姑瞧瞧,能不能作数?”工工整整的誊写完一页,孟妱端起给一旁的掌事秦姑姑看。
秦姑姑俯身往近凑了凑,笑道:“郡主的字,是越发进益了,竟颇有几分男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