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烟重重点头。
父亲起身送母亲离开。
母亲带了郝嬷嬷和小文小苹回去,把琼枝和喜枝都留下来照顾女儿,她们先帮冉念烟洗脸净齿,再为她换上一身水绿的软罗睡衫,衬着白生生的小姑娘像一颗青嫩的小笋,随后就盘坐在榻上陪她玩翻绳儿。
冉念烟的手很小,挽起丝绳来并不得心应手,不过她的心思也没在这上。
她不明白,外祖母多么智慧的一个人,怎么会把郝嬷嬷这么不上台面的人派给母亲。喜枝还好理解,毕竟单纯,单纯的人更容易忠心,在内宅里,忠诚远比聪明来的可靠。
可陪房的嬷嬷本该是最拔尖儿的,“私底下要分得清亲疏内外,当着夫家人又要体面有礼,看起来是一碗水端平,只有把这样八面玲珑的妙人指派给出嫁的女儿,娘家才能安心”——这是外祖母当年对她说过的话,那时没人料到她会进宫,外祖母相看上金陵信国公苏家的五公子苏世独,为此曾和她有过一次长谈,还派了两个原籍金陵的婢女伺候她,让她习惯江南的吴侬软语。
她本以为苏家就是自己的终生依靠,可惜一切都是镜花水月,梦幻泡影,能依靠的最终还是自己。
丝绳又从指尖滑脱,结成一团乱结。
“呀,盈盈输了。”父亲一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