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终于明白父亲的愧疚中更深层的含义,因为他的缘故,竟叫生母起了沉疴宿疾,在不义上有添了一重不孝的罪名。
祖母见到久违的儿媳和孙女,只是叹了口气,并没有过多的悲喜。冉念烟明白,祖母对她一直算不上喜欢,连带着这次的事,恐怕连亲情都所剩无几。
“你们回来了?”祖母道,声音毫无波澜,只有深深的疲惫。
母亲应声而跪,郝嬷嬷赶紧搀扶,怕夫人失了平衡不慎跌倒。她已有半年的身孕,虽然因体弱,腹部并不如常人那般明显,却也经不起这结结实实的一跪。
“母亲抱恙,是媳妇不孝,不能近前侍奉汤药,但母亲想必也知道我的苦衷,若留在安绥身边,未必能为冉家留下这条骨血。”
祖母咳嗽一声,文笑急忙递上茶水,被她挥手隔开了。
“起来说话吧,她跪,你也跪,我是个一脚踏入棺材的人,受不起你们这样的大礼。”
她也知道,儿媳敬重自己,无非是因为冉靖的关系,如今看来,这对夫妻还能不能长久都是未知,镇国公府的威势摆在眼前,她不得不反过来敬重儿媳三分。
祖母让夏奶娘把冉念烟送走,冉念烟并没有留下的意思,显然,在对待薛自芳腹中胎儿的问题上,祖母和母亲是一条线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