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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侧头去看,只见他刀削斧凿般的侧影映在槅扇的碧纱上。
“滕王要见我,你就把我带出府来?不怕我半路逃脱?”她挑眉道,攥紧了手中的衫裙。
“你能跑去哪里?”他轻声道,“你父亲回来了,和约定的一样,安然无恙。”
与世隔绝的三日间,她还不知冉靖已经回京。
她骤然记起自己和滕王有过约定——滕王可保冉靖安然,而她也相应地欠滕王一个人情,眼下滕王出征在即,太子也中了周世济的番僧之毒,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。
冉念烟不再说话,徐夷则也背过身道:“你好好准备一下吧,宿昔不梳洗的样子叫我看见也就罢了,换做别人,难免多想。”
冉念烟无奈地摇摇头,见他真的离开了,才解衣沐浴,浸了花露的热水温暖宜人,她多日来一直紧绷着心弦,此时泡在水中只觉得浑身舒泰极了,静默间,前世那段记忆也越来越清晰。
她曾经并不厌恶徐夷则,反而有些钦慕他令突厥人丧胆的赫赫战功。
真正变为势如水火,还是在她入宫临朝、他在西北拥兵自重之后,不是私人恩怨,而是官贼不两立,可现在,她早已不是皇后,他也并非割据一方的权臣,恨又从何来?
擦拭湿润的长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