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确实是吐光了,他的裤腿上还有一大滩半干不干的胆汁,因此才让周绎出去买点吃的和能换的衣服。
常远一下就急眼了,他不怕过敏,但是三唑仑的副作用让他闻风丧胆,差不多不行,得吐个一干二净,于是他掀起了被子开始往外爬。邵博闻立刻放弃了鼻子来摁他,一叠声道:“诶诶诶,干什么去?”
常远觉得他在拖延自己的拯救时间,不耐烦地挥着手说:“去吐!”
邵博闻不是他肚里的蛔虫,从普通病人的舒适度来考虑,立刻用脚从病床底下勾出了一个套着袋的垃圾桶,拍着他的脊背往桶口带:“来,先吐这。”
垃圾桶飞了出来,第一下没停下好,邵博闻又用手拽了拽。
常远低下头,盯着那个被挪到正下方的黑色圆圈,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无法压抑的烦躁,他想冲邵博闻吼让他别多管闲事,他想吐哪都跟他没关系,吐哪儿他也不记得……
然而他一抬头看见了靠近的周绎,他似乎是要对自己笑,对上眼之后脸上却忽然露出了惊讶,常远非常敏感,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估计不好看。
没有镜面的时候,人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的,可愤怒悲伤的时刻也不会有人去照镜子,大多数人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生气的表情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