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即刻释怀、瞬间想开,他的脑子里仍然混乱如战场,可好歹提炼出了一个清晰的念头。
可能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,他们能坐下来谈谈彼此,不冷静也不是一无是处,至少他可以凭借一时意气,抛开顾忌和羞耻,什么都敢说。
他会亮出他心里的底牌,他的克制、惶恐、憎恨、委屈和疑惑,也想听听邵博闻的。
飘满调料香的空气里,有种凝胶似的压抑感。
邵博闻正提心吊胆,常远表现得十分反常,预料中的狂悲狂喜都没有发生,他甚至没说一句话,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对面,脊背微微的有些驼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在这张褪去了青涩的脸上,邵博闻再次看到了那种深不见底的忍耐力,当年的记忆障碍也是如此,常远一边日以继夜的复习,一边还要倒过来,假装平静的安慰池玫。
如果非要说一种心动的理由,那么邵博闻的答案很简单,心疼。
他心疼那个小男孩,所以想对他好一点,懂事或宽容的人,总是被人伤害了也没人发现,因为他不会表现出受伤的一面,邵博闻自从发现之后,就像中了毒一样没法视而不见。
沉默让邵博闻有些坐立不安,可他只是坐在那里,等常远自己回过神来。
两人各自心事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