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妈这样,弄得我心惊胆战的,夜里都不敢合眼,这日子过得不叫日子。你个小崽子又这么狠心,不跟我联系,我这么大年纪了,就你一个儿子,孤独寂寞得很,你不来陪我唠唠嗑打打球,我每天跟一群老头子混,那广场舞再有节奏,我也不能一天跳24小时啊。有时候我一心烦,见你还不打电话来,就会想当初要是没生下你就好了,反正我没人养老,没你还清净。”
他的声音在这冰天雪地里,让人越听越凄凉,常远哑口无言,对上他爸,是他一百个有错在先,所以他说什么都对。从苦中作乐的角度来想,如果常钟山要跟他断绝关系,倒是省去了他开口时剜心的为难。
西风里的鹅毛雪飘飘卷卷,落了些在常远的睫毛和眼角,被体温一烘瞬间融化,水汽围在眼圈周围,看起来竟然像是热泪盈眶。
“可是啊,”常钟山忽然轻笑一声,语气转为浓浓地无奈:“邵博闻那小子背地里一直在给我发骚扰短信,说你今天夜里又哭了,明天吃不下饭又瘦了,对着我跟你妈的手机号一看就是半宿,哎什么病啦、在工地上被人骂了、在路上不小心被自行车剐了……这啥那啥的,一天天儿的比新闻联播还积极,我看广告短信抬头都比他顺眼,可是我舍不得拉黑他,为啥啊?常远啊,没有你,爸的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