讽刺便有多讽刺。
他抬手一拂,掌风自动带起了红盖头,红盖头往后飘落,露出一张点着红妆的脸,修眉端鼻,肤白染粉,容色绝佳,她低垂眼眸,怯生生的。
这张脸,他还真忘不了,不管是曾经趴在墙头偷看的夜晚,还是鸿门宴那天,他死都忘不了。
那晚之前,他总以为她是单纯天真的,而事实是,她的心肠跟骆时遗一样黑。
所谓的赐婚,怕不是暗藏杀机。
对方许久不说话,黎相忆更慌了,心头像有一万头小鹿在乱撞。一分分积攒勇气,终于,她鼓足勇气抬头看他。
对上他时,她整个愣住。
他根本没穿喜服,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中衣,脸上惨白,病容略重,而眼上正蒙着一道三指宽的白布,眉毛也被盖进去了。
白布下鼻挺如峰,可他的唇却是艳的,好似晚霞之色,也成了他面上最亮眼的位置。
他这番打扮站在新房里格格不入,许是又在给她难堪。
不管如何,她已嫁给他了,更何况是皇上赐婚。黎相忆努力做出一个温柔真诚的表情,一字一字道:“王爷,我把自己赔给你。”
把自己赔给他?骆应逑透过布条看她,她正盯着他,半点没前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