盆里的狼毫笔,替栎容轻轻的漂洗着。
栎容斜眼看见,皓齿咬唇没有做声。
尸身已几如完璧,青瓷罐里的粉浆也见了底。栎容环顾四周,扬唇走向屋角精致的梳妆台,指尖拂过台子上各色奢贵奇异的铜罐子,轻声道:“这屋子的主人,介意么?”
薛灿走到栎容身旁,“夫人大度,也是个极其开明的人,有什么你可以用得上的,尽管拿去。”
栎容摸起一个,打开盖子嗅了嗅里头的藕色脂粉,惬意的叹了声,“这是哪里的好东西,还以为广陵的鸭蛋粉已经够好,与你家夫人用的比,竟跟坨烟灰差不多。”
——“鹰都巧妆阁,你没见过?”薛灿低哑道。
“我连阳城都是第一次出,哪里去过鹰都?”栎容拧起鼻头,“你明知故问,笑我见识浅薄呢。”
栎容泄愤似的把铜罐里的脂粉倒进自己的青瓷罐里,随手捡起瓶玫瑰露和进,狼毫笔故意在里头狠命搅弄,鼻子里闷闷的哼着气。
可这玫瑰露的味道实在太好闻,栎容闻着闻着就傻了眼,眨巴着大眼把玫瑰露凑近薛灿,低问着:“这个,也是巧妆阁的?”
——“周国亲贵女眷,只用巧妆阁的水粉,杨牧押送乌金去鹰都,都知道要带些回来。”薛灿掠过栎容惊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