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你悲天悯人,胜过世上太多人。”关悬镜由衷感叹。
黑墨染发,确实让死去的宋敖看上去多了些生机,等墨迹干透的工夫,栎容已经盘腿坐在地上,托起宋敖枯枝一样的手,用剪子一一绞去他长成的枯甲,再抹上亮泽的油膏,枯甲顿显柔亮,包着骨头的皮肤也显出气色来。
剪指甲需用力,每绞下一个,右手的伤口就会渗出些血水,栎容疼的倒吸冷气,伤手受不住了,就停下歇歇,凑近唇边吹上一吹,熬得久了,额头溢出细密的汗珠,却是还得做下去。
关悬镜摸出丝帕,轻轻给栎容擦过满脸的汗水,再看她右手的伤口裂开,更是于心不忍。
修完十指,头发上的墨汁也已经晾干,栎容深深喘气,给宋敖扎起周国男人惯常的崇云髻,再束上鎏金镶宝冠,宝冠边角尖锐,栎容手伤疼的直哆嗦,一软掉下宝冠,滚在了关悬镜的脚边,关悬镜弯腰捡起,他没有递给栎容,而是俯身替宋敖束上,又扶正了些。
——“多谢。”栎容张开手心,见才好些的伤口又重了些,眼眶也是有些疼红。
不等栎容开口,关悬镜已经替她扶起宋敖的尸身,又缓缓褪下他松垮的寿衣,死去的宋敖身如薄绢,轻飘飘的没了分量,他在男人里原本就算是生的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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