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灿遥指北方,“关易是我杀的,姜国那么多人, 又是死在谁手上?关易长戟在手有万夫不当之勇, 一路伐姜, 死在他手里的姜人也有成百上千。这笔账我又该和谁去算?是不是要把你关悬镜千刀万剐,才能祭奠死在你爹长戟下的姜魂?”
——“军令如山,皇上要伐姜, 我爹身为臣子,逆旨是死,出兵也是九死一生。”关悬镜愤恨道, “我爹惨死姜都,我娘做了姑子,将士当马革裹尸,我爹只剩一具不成形的焦尸, 我还是能剑指当朝皇上,让他还了我爹的命!?”
“殇帝荒淫,戚太保残暴,周国早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,要不是戚太保执意伐姜,你爹也不会死。”薛灿扯住捆绑关悬镜的铁链,“这样的朝廷,哪值得你们父子拿命效忠?你爹愚昧过一次,关悬镜,你要步他的后尘么?”
“薛灿。”关悬镜耻笑了声,“你不会是想劝降我为你所用吧?”
“你虽然是周国人,但你并非戚太保一党。”薛灿松开手,“我看得出,你秉性刚正,对姜人有怜悯之心…劝降你?我倒是没想过,杀父灭国仇横在你我之间,你我注定走不到一处。我只是有些惋惜,关少卿文韬武略,却要死在九华坡。”
“你一定要杀了我。”关悬镜阴下眼神,“要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