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悬镜耳边响起九华坡里,谢君桓问自己的话——薛灿起事有几分把握。
他告诉谢君桓, 要自己死了,姜人入主指日可待,但要是他关悬镜还活着,孰胜孰负,就还难说。
九华坡里,薛少安换走鸠酒救下自己,那是天意让自己做薛灿的绊脚石,有他关悬镜活着的一天,薛灿能不能直入鹰都…真的不好说。
子夜时分,关悬镜一番沐浴已经变了模样,他黑发高高束起,下巴的胡渣也清理干净,露出俊逸非凡的脸孔,那张脸虽然消瘦,但却给他多了几分凌厉之感,他换上干净的少卿官服,腰系襟带英气十足。他把七幅兽图放进随身不离的雕花盒里,盒子打开时,凌昭看见了里头自己的一束黑发,还有…一方带着黛粉香味的白帕。
凌昭拾起那方白帕,“这就是栎姑娘赠你的?”
关悬镜轻轻点头,从娘亲手里缓缓抽出白帕,爱惜叠好放回。凌昭注视着儿子的动作,“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,见到让我家悬镜魂牵梦萦的栎姑娘。”
关悬镜把雕花盒塞回怀里,走出门直奔自己心爱的白蹄乌,翻身干练跃上,“有些日子不能来看娘,您自己保重。”
凌昭还没来得及应声,白蹄马嘶鸣一声已经驰骋进深沉的暗夜里。
——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