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光着屁股掉下床,抓住床单用力一掀,床上的东西甩到地上,梁楚揭了床单围在身上,红着眼眶隔着床指着谢慎行骂:“你你你你你有病啊?!”
谢慎行重新打量他,他不是孩子了,白胖的四肢出落得修长,像是绽出新绿的小树,鲜嫩可爱。这棵小树肆意地挥洒枝叶,他从来不敢修剪,希望他自由地长成属于他的模样。
这么精心爱护的人,不该喜欢别人。
谢慎行心绪难平,他一直对所有的人和物反应平平,他是冷漠的,像是没有感情的山川河流,蓝天白云,世间万物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不同,跟他没什么关系。
可他和他在一起,六年的时间,每多一个小时,每多一分钟,多一秒钟,他都会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。不然他怎么会有如此自私的念头,去上什么学呢,去见什么人呢,这么可人喜欢又招人生气的小东西,不该被人看见,他该被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桃源,被藏在手心里,只能看到他,只能听到他的声音。
等到他十八岁,他会亲自教他成人。
谢慎行早发现自己有多病态不正常,怪谁呢,是谁抓着他不撒手,是谁振振有词说他是他的,是谁一头扎进他的世界里。是他自找的。
有时谢慎行会想,如果换一道成长轨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