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,可是眼下好像并非如此,他的目光落在了孟宓案前的一幅素帛上。
简笔勾勒的一个轮廓,清傲如松柏,俊眉冷目,紫金攒珠镂龙冠冕,山河锦理曲裾,虽则神.韵差了一两分,但就其描摹的轮廓,只需一眼,便可断定是他无疑。
装作漠不关心,却在私底下偷画他的画像,很有出息么。
他若是不来,还发现不了这么个意外之喜。
桓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冰冷凉薄的两瓣唇,忽地向上掠过了一个微妙的弧。连太后重病带来的哀痛都冲淡了,头一回动心的楚侯,听到了胸口急促的撞击声,好像有什么冲动自深埋九尺的黄沙埃土里极欲破土而出。
孟宓更惊了,这果然是个幻觉。
他竟然笑了!
他竟然还笑得这么春心荡漾!
☆、21.意动
“幻觉”的手指已经挑起了她身前的画,微微俯身,一缕披散的墨色长发坠在她的案前,在他起身之际,孟宓猛地伸手一抓,桓夙被扯地头皮生疼,凛然道:“撒手!”
他直起身的动作才做了一半,素帛还被他的长指挑在手中,孟宓涨着脸,“不放,把画还给我!”因着是幻觉,她愈发肆无忌惮。
可是这缕头发捏在手里的质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