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将小小的一弯月亮挤得黯淡无光。东一粒西一粒的星辰,更是像用旧了的银扣般,缺乏光泽。
相比星月无光的夜空,陶心怡的家里到处一片华灯灿灿。尽管夜已深,此时是她的睡眠时间,但她还是亮起了屋子里所有的灯。卧室亮如白昼,压根就不利于入睡。但她还是开着灯躺在床上,结果是无论她怎样紧闭双眼,却一直毫无睡意。
睡意不肯来造访,记忆却一直固执地在脑海中反复浮现,每一幕都让陶心怡纤弱的身子恐惧得微微发颤。最后,她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,用冰凉的双手抓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。
“喂,何医生您好。是我,陶心怡。”
何医生是一位女心理医生,今年五十岁。像许多经历过岁月打磨的女子一样,她们性格中的刚硬面已经被磨平了,整个人变得如水般柔和。这种柔和性格尤其适合心理医生这个职业。令陶心怡一直特别信赖也特别依赖这位何医生。
话筒里,何医生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半夜三更被人吵醒的不满与恼火,音调柔软如天鹅绒。
“心怡,你这么晚找我,是不是又睡不着啊?”
“是的,何医生,对不起,这么晚了还打扰你。可是我害怕得一直睡不着,老是想起过去的事。虽然我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