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您交代的草民都记下了,您去忙。”
她低垂着眉眼,眨眼间那刺着暗绣滚边的衣摆在眼下飘过,飘至亭口,又停了下来。
“沈先生明日起便每天都过来吧,”说到这,他顿了一下,似乎是想起什么,接着道,“另外,我不喜欢别人唤我侯爷。”话刚落,那人便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。
沈禾松了口气,感觉心口又有些闷热,将那清茶一口饮尽,这才舒服了不少。
那一旁时候的丫鬟见她喝得急,一杯见了底,上前走了两步,“沈先生,奴婢再给您添上一杯。”
说着要拿她的杯子,沈禾忙摆手,快晌午了,她娘还等着她回去吃饭呢,生计问题有了眉目,该是要回去了,“不必不必,眼下时候也不早了,我便回去了。”
一路拐过两条街再往右走,那边有个柳巷,顾名思义,里边家家户户的门前或小院里都种了许多柳树,春夏之际,这些柳树自然是垂下嫩绿丝绦,青青葱葱一片,热辣的金色光柱穿过枝叶间,在地上铺就一层细碎的暗色剪影。
她家也在这里,这屋子现在只住着她和她娘,那收留她们的远房亲戚本就患了病,在她们搬来一个月后愈发严重,最终没有挨过一个月,便撒手去了,底下也没有一儿半女,孤独了一生,最后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