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, 耿舟随手一扯,撕开一小块空白的页脚,又在角落找到了一支极短的笔头。他吃力地趴在茶几边缘,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小笔头的最顶端,一笔一划地把脑海里那些片段复述在纸上。
耿舟写歌的状态最随心而至,他动笔时,翘起一条腿, 只有脚尖还和人字拖鞋沾边,一甩一甩地跟着节奏律动。写到兴头上,只听“咔”的一声,浴室门开了,叶知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耿舟却暂时没心思看其他的,他埋头写歌,生怕脑海里的灵感从指间溜走。灵感这玩意儿,来时快,去时也快,感觉稍有出错,它就会像断片了一般,让人想不起来。
耿舟一边飞快地谱写,一边头也不抬地随口一问:“你这么快就洗完了?”
叶知荫轻轻地嗯了一声,慢吞吞地踱步到耿舟身边,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,完全把从天花板撒下来的灯光挡住了。
纸张大面积地出现一片阴影。
耿舟哭笑不得,正欲说话,就听叶知荫极为紧张地喊了一声:“舟舟。”
“……”耿舟抬头,像傻了一样,呆愣愣地问道,“你叫我什么?”
无论上辈子,还是这辈子,叶知荫从未那么亲昵地叫过他。即便前世叶知荫和他要好到了那种地步,这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