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一类,嘲笑程序员们思维过于逻辑,不论常识,什么都讲究按照说明书按部就班,比如汤匙茶匙,必须辨个清楚。她等着他笑,没想到他绷着脸,略一思索,忽然说:“这不可能。”她问:“怎么不可能?”他说:“一瓶洗发水用完,程序就该出错,显示‘resource not found’(资源不存在),哪能洗上一整天。”
她也被逗乐,嘿嘿地笑,他才笑说:“这是计算机系大一新生入学,第一堂课老师就会讲的笑话。这样黑我们程序员,也太没新意了。”
他说这话时目光闪烁,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,不严肃认真,也不礼貌疏离,似乎带一点早识破她的小得意,笑得嘴角飞扬。帐篷里只有他手电的一柱灯光,照得人脸色惨白诡异。四周也没有别人,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不约而同地压低了笑声。外面是苍莽群山,夜晚万籁俱寂,只有帐篷顶上淅淅沥沥的雨点声,还有他们两个低低的偷笑声。咳嗽糖浆似乎真有镇痛的作用,她的头疼去了大半。有那么一刻,嚼着甜得发腻的棉花糖,她很想问,他又没感冒,怎么会想到带咳嗽糖浆来?但想了想背后所有可能的答案,又想到他曾说elle ne sera jamais (她永远不会),觉得自己蛮无聊的,停了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