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戚时安问。
“舒、舒服了。”沈多意的气息还未连贯,他脱力般抱住了沙袋支撑自己,“我憋了一晚上,终于发泄出来了。”
他望着戚时安的眼睛。
“我从小和我爷爷生活,他是我最重要的亲人,但他接受不了我的取向的。”
“我可能得瞒着他,得骗他,如果将来我有了另一半,也就代表我得委屈对方。”
“我琢磨了半宿,越来越觉得自己卑鄙,因为我打算自私地什么都不说,企图继续享受现在的相处,但是又想逃避进一步的发展。”
“我知道我想得很远,我小时候今天要计算下个星期的饭钱,这学期要计算下学期的学杂费,我习惯把以后的事提前想好,避不开的就做好准备,避得开就躲得远远的。”
戚时安听着沈多意一句一句的自我剖白,心中酝起百般滋味,听到这句他终于忍不住了,猛地把沙袋拽向自己,连带着抱在上面的沈多意。
他问道:“你要避开我吗?”
同样生而为人,但经历与心性却各不相同,戚时安从小衣食无忧,做什么只考虑自己喜不喜欢,他又足够优秀,于是更多出几分自负。可沈多意不一样,他要小心翼翼地活着,他从小小一个的时候就要提前打算着以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