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就觉得,他们这样互相折磨、猜忌,真的是最无趣,也对彼此最残忍的事情了。
他想起江忱口不择言时刺他的话来。
“糟糠妻”。
那是他才到西疆时候的第一年,偶然撞见个姑娘,生得有她三分模样。
然而到最后红烛帐暖撩开头纱的时候,他才终于承认,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叫他恨到骨子里的小侄女。
后来那姑娘他到底也没碰,隔了一年,报了假死,还了那姑娘一个自由身,早不知嫁归谁家去了。
这事儿过去不久,他名字里头的“恙”字便被改成了“渡”。
江无渡有点自嘲地笑了笑。
分明彼此都是最懂得彼此的人。
所以最知道各自的弱点在那里,手里握着的利刃,也总能把对方伤得最深。
第十章
自那一日之后,江忱许久不曾再见到江无渡。
他仿佛是终于厌倦了折腾她,只把她闲置宫中,吃穿不愁地供着,余下的一概不再管顾。
江忱不晓得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,每日活得浑浑噩噩昏昏沉沉。
直到某天听闻母亲病了,心头才泛起一点波澜来。
她和母亲其实并不亲近,彼此之间最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