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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她也不知该往何处去,只觉得暗夜里危机四伏。
恐惧如同湿冷的黑雾渐渐漫上心头,她觉得自己像是又被淹没了,周围都是水,冰冷刺骨漆黑一片。
从女官奉茶的那一刻,她便知道皇后提前下手了。
从勤政殿到宫门口,始终未见二哥来接应,她隐约猜到事情不妙,好在出门前交代过夕照和朝晖,只能放手一搏了。
可是皇后心思缜密,不可能不留后手。
一念及此,她突然感到身后有清浅的呼吸声。
她陡然间全身绷紧,冷汗顺着耳后发际涔涔流下,差点从颠簸的马车上跌落。
“还挺机灵,不愧是将门之后。”一只手臂从后稳稳扶住了她。
那声音响起时,安平晞感到奔流的血脉一点点凝结了起来。
她不敢回头,余光看到了他的衣角,是方才被她用毒针刺晕踢下去的车夫。
“放我一条生路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她几乎要哭出来了,长长吸了口气哀求道。
死亡的阴影漫过心头,真实的就像父亲架在她脖颈上的寒刃。
“别耍手段,二十年来,我手下从无活口。”他说完便动了,安平晞也动了。
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