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的推敲和分析,李竺不能从容,只能恐惧,从容让人心生警惕,恐惧反而能让人放下戒心。这依然是很简单的人性。
“这也许根本就不是演技,只是某部分真实的我。”在雷顿饮酒以前,李竺一直处于极度的亢奋和紧张中,情绪的余潮还没退却,依然冲刷,她脱口而出,“也许我只是选择把这一面表现出来。”
他们的眼神隔着餐桌相遇,彼此都有点讶异,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突然承认了一小片脆弱丑陋的自我,人们总在对手面前炫耀羽毛,展现光鲜一面,而真正的弱点,却甚至连亲人都无缘证见。
现在并非是合适的场合,这眼神,一触即收,傅展微笑起来,“那么,现在该轮到我去表现我的另一面了。”
他喝口水,把刀叉摆成暂离餐桌的样式,文质彬彬地站起来,走向餐车末端,那有个洗手间。
没人对他的离席感到诧异,傅先生可能有点隐疾,他经常吃到一半就离开一段时间。李竺凝视他的背影一会,垂下头继续吃她的晚餐。她对傅展的信心比对自己的要足,他不但一手导演了整场秀(要点是雷顿必须在今晚的列车上饮药,这样谁也没法再派人上车),把自己的部分完成得比她更出色——毕竟,就连她也猜不出他是怎么把药下进那杯莫吉托里的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