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忽悠,但并不是对他有敌意,事实上,她很欣赏刘工,某种意义上也理解他,她吐露少许真实想法,“也重新考虑一下,以后该怎么走……这件事以后,肯定无法完全回到以前了。”
身体是毫发无伤,灵魂呢?她算是比较适合这种生活的人,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她会毫发无伤,只有李竺自己知道,多少个夜晚,她醒来时都是一头冷汗,这段旅途注定纠缠着她,就像是幽灵,总在她繁华富丽的生活里露出半张脸,提醒着她,这世上有多少人正在死去,他们的文明又有多么虚假。
他们又沉默了下来,共享着同一种若有所思的忧郁,刘工像是也想起了什么,他慢慢地说,“……确实,这件事以后,人生肯定是和从前不一样了——再也不会一样了。”
李竺不感兴趣的时候,他说个不停,感兴趣的时候倒不多说了,像是失去了所有兴致,沉默半晌,只是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,“到南沙以后,我就要先离船了。不过这段时间都会在国内,你有任何需要人帮忙的地方,都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谢谢刘工。”
“应该的,”刘工说,“有什么想法,也欢迎给我打——其实,你这么聪明,我想说什么,你早猜出来了。”
李竺只是笑,手指间把那张名片玩来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