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岁的小丫头还不知他姓名。
每次想逗他出去玩,只会喊,周家的哥哥,周哥哥。
一声声喊,像只小麻雀。
他那时整个世界都是医院乳白色的病房,家里灰咖色的墙壁,两点一线。
全是灰扑扑的,没有生机的颜色。
只那个丫头来看他的时候,带来外界生动的一切,丰富起他的内心。
从海洋馆的企鹅到小树林的野松鼠,又说起海边的橙色晚霞,她都见过了,得意洋洋的对他炫耀。
大概是家里骄纵惯了,语气总是张扬肆意的,小气些的孩子听了怕是会生气。
但他听着只觉得开心。
只有一次,她突然想起来,问他:“周哥哥,你到底叫什么啊?”
她说她妈妈告诉过她,但她总是记不住。
他答,“周琮佑,我叫周琮佑。”
她跟着他念了两遍,还在换牙的小丫头觉着念起来拗口。
于是说:“你总是病秧秧的,干脆叫你周病秧吧。”
丝毫不觉得得罪人,还两只手放在唇边做扩音喇叭,“周病秧,周病秧......”
那时的他才八九岁,第一次感到真正的生气。这才想起家里大人说起隔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