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等闲之辈能出得起的……”她在心内重复着。
会是谁呢?
“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裴长宁瞥了她一眼,看似随意地问着。
“啊?”崔琰回过神,“就是……偶然间听医馆的人闲谈说起的。”她言辞闪烁,并不敢直视他。
这丫头,连撒谎都不会。裴长宁将她的惊慌看在眼里,向来深沉如古井的心没来由地被搅起波澜。过后,便牢牢将捕捉到的她惊慌中夹杂的一丝担忧记在心里。
崔琰为了消除裴长宁的疑心,便硬着头皮,绞尽脑汁东扯一块,西扯一块,扯得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。裴长宁倒很是配合她,顺着她的话说开去,很好地消除了她的顾虑。
夜深露重,崔琰向来畏寒,好在坑底还留着些干草,她便将干草铺在离篝火不远的地方,本欲略躺躺,不曾想太过疲累,刚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。睡梦间恍若有人给她盖上带有余温的衾被,使得她原本蜷成一团的身子渐渐舒展开来,竟一觉至天亮。
拂晓时分,薄雾轻绕,篝火将将熄灭,还散发着未尽的余温。崔琰在林间的鸟声声催促中醒来,发现身上并未盖着衾被,想起夜间半醒半梦的温暖,即便醒来还是觉得那么真实。转头见裴长宁依旧保持着昨夜她临睡前的姿势,盘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