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往上走。老旧的木梯在他的践踏下发出沉闷的呻、吟,尘土木屑扑漱漱地往下落。每到一层,都能看塔室的六面墙壁上绘着的精美的壁画,那壁画讲述着西狼先祖的故事。西狼发祥于遥远的西域,百多年前西狼的开国君主带着部族子民越过荒漠到达如今这片土地,开始在此建国。因西狼人自认为狼神之后,便以狼为国名,自号天狼,繁衍至今。
这古老悠长的传说与历史到第六层为止,第七层塔室的六面墙上干干净净,什么也没画。与前六层相反,这第七层塔室不仅没有壁画,甚至连半点西狼的风俗之物都看不见,室内摆放着一整套紫檀木打造的家具,八扇刺绣屏风,穿衣大铜镜,大理石面圆桌,博古架隔断,浮刻着金鲤戏水的架子床。窗子上,架子床上,隔断处都挂着出自大魏东海的水色鲛绡纱。夏夜的风自六面窗子袭入室中,吹得鲛绡纱飘飘荡荡,这哪里是西狼的塔室,分明是中原女子的闺房。
赫泰走上这第七层塔室时,就看见那飘飘荡荡的水色鲛绡间,墨紫幽面东而立,透过洞开的东窗对着东方遥远的天际,吹奏着那把紫竹箫。她今日穿了一身蜜荷色襦裙,外罩一件银紫色大袖衫,夜风灌满她的襟袖,吹得她那一身银紫鼓舞飞扬。
“这支曲子,你吹了四五个月,不腻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