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泗能看到,他之前强撑出来的气势刹那间消弭无形,面上露出些疲态,眼睛里也蒙上一层阴翳,目光散漫。他双手捧着家主剑“齐殇”,递到徐泗面前,吐出一口血。
血沫溅到徐泗的脸上,心脏随之狠狠一抽,他目光一凛,双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接过家主剑,这把剑似有千斤重,压得他抬不起手腕。
司芝兰垂下手臂,又吐出一口血,他朝徐泗笑了笑,眼神里满是鼓舞和期望。
拂袖擦去唇边的血,司芝兰软绵绵地道:“从今日起,你就是我幽渚司氏第一百五十七代家主,来,把家训背与我听。”
徐泗赶忙抽取了记忆,挺直腰板,用生平最严肃最正经的语气念道:“夫修仙之道,慕先贤,绝私欲,弃疑滞,悲天悯人,驱使以正义;忍屈伸,去细碎,除悭吝,立身无愧,坦行于大道……”
徐泗念得很是字正腔圆,洪亮大气,十三四的少年正处于变声期,乍听之下有些尖锐有些喑涩,不大动听,却没有人来打扰他,就连封御也只是静静听着,甚至还一脸若有所思。
司芝兰边听边点头,很是欣慰,要知道,这孩子从小不爱背书,背什么都磕磕绊绊,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,仿佛有人强行逼迫他开口,今日倒像是换了一个人。
“阿篁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