貌。但露出来的肌肤一片霜白,从脖颈、锁骨、两肩,到脊背、腰身,无处不显出修长纤瘦来。漆黑的长发随动作落在匍匐的背上,像缓慢涌下的溪流。
亭里坐着一个人,抱着只长毛玄猫,膝间有张软毯,披着件软乎乎的绒毛大氅,脚底边儿上,烧着的炭盆哔剥作响,暖意阵阵。
先前出亭的小郎走回来了,近前道:“郎主,这天再冷几分,怕就不行了。”
一只好似玉做的手抚了抚玄猫,指头上戴着翠玉的扳指和羊脂玉的戒面。
“我还怕他死吗?”孟知玉嗤了一声,“三年侍子,低贱出身。”
他缓缓地叙述了一句,语调不疾不徐。
“只是周贵君要人,我就给他一个。”孟知玉将猫递到一旁小郎手里,起身踱到他面前,语气淡淡,“晏迟,起来。”
冰天雪地,天寒地冻。雪润透了衣衫,冷得过了,一时竟起不来身。周遭的小侍拔步过去,给人扶起来。
他们触手的臂膀、身躯,都是寒森森的,可近前时看见他冻得失去血色的脸庞,还是不由得怔了一下。
“你听我的话。”孟知玉的手一直捂在暖融融的手炉上,修长细嫩。“你身边那个小猫儿,我也不治他的冲撞之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