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,这样的话语,经这些温和语调一过,也显得不那么凶戾狠辣,却让人听了背生寒气。
无逍领命道:“郎主放心,尚宫局珍宝坊的人,命贱人贪,死几个都不妨事。”
徐泽微微颔首,随后问道:“孟知玉送来的礼物,你检查过了吗?”
“早就查过了。不瞒您说,干净得我有些……害怕。”
墨色洇透纸张,一点污痕覆盖其上,白宣色泽柔亮,与持笔的指尖肤色近乎相当,有一种稍显病态的漂亮。
徐泽身体一直不好,这一胎来之不易。他拢了长发,用发箍与玉簪收了起来,束成一道墨色的瀑布,他指尖细瘦、骨节纤长,加上孕中的几番折腾,气色不佳,颇似一块覆了冰的冷玉,皲裂出细碎的破痕。
“晏郎君出了这么大风头,孟知玉竟然也没动静。”徐泽停了笔,搁在笔洗边上,神色仍然放得很柔软,“这个泼才倒是长进了。”
正当此刻,外头的小郎进门,隔着一道竹帘道:“郎主,晏侍郎来了。”
徐泽随之抬首:“请进来。”
眼前的竹帘是用翠线串的,竹丝细密,横纵交叠,制成密如网的垂帘。无逍近前卷起竹帘,让外头的光投射进来,正看到进门的晏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