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而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卫国公府,却想不太起来那个时候她是跟着裴氏在做什么;想着想着,思路便又跳到了端午的时候,那个时候薛璎还在;越想,脑子里面便越是空空荡荡,最后索性便只是支着下巴发呆了。
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深陷泥沼之中,又觉得自己好像是自作自受,她有些分不清自己进宫之后所见所为究竟是出自本心,还是冥冥之中有人推动,她恍惚都觉得在宫中的自己都不像是她自己了——可自己,薛瓷,她究竟应当是怎样的呢?
是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吗?
是无欲无求万般皆无奈的吗?
仿佛都不是,又仿佛都是。
摇晃了一下脑袋,她从台阶上站起来,无声而自嘲地笑了一笑,便进去了殿中,吹灭了宫灯,在床上躺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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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夜寂静,昭阳殿中,堆满了奏则的御案之后,赵玄闭着眼睛,手里捏着朱笔,发出了一声长叹。
身边没有内侍,没有任何人,他轻柔地放下了手中的笔,合上了手中那本没有看完的奏折,然后向后靠在了椅背上。
“薛瓷是什么时候走的?”仿佛是对着空气,赵玄突兀地问道。
“圣上早上上朝的时候。”一个小内侍从外面回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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