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头见了,一溜烟跑过去,扭身撞到了人。
来人着翠衫,发金簪,正是头等侍女蔓芸。她眉头微蹙,暗含愁绪,站在月亮门外,对猫儿轻声道:“车马已备好了,猫儿快去禀告郎君。”
猫儿顾不上玩,匆匆跑回园子里。
说起建宁侯府这位二郎君,整个上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其父是征西名将建宁侯,其母则是海宁王嫡女,先帝亲封的寿春县主。因而,上京城好事人给他起了个花名,专为调侃,浑称他小侯爷。
清和堂,内室
春风越过窗,吹起如云似雾般的纱帐。层层叠叠,如蝉翼般轻盈的幔帐因风飞舞,霎时内室好似笼罩着一层薄月光,卓枝清隽的身形就隐于数重帐幔之后。他垂着眸,端坐在黑漆螺钿拔步床上,黑漆薄纱衬得他肤色莹白如玉。玉枕旁散着几张薄黄纸,上面画着些杂乱无章的字符。
天还不亮他就醒了,虽然明日就是离京之日,可他在上京城还有事未了。
“郎君,猫儿到了。”忽地,帘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。
“进来。”
竹帘微动,只见来人十四五岁的年纪,不高不瘦,正是自幼陪在他身边的侍女瓶儿,身后随着个蓝裙小婢。
瓶儿迈过门槛,连声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