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一见他出来,视线上下一扫,登时大出意料:“戎哥你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“老子想穿衣服洗澡不行吗?”周戎顺口骂了句,问:“现在情况怎么样了?”
“啊?哦,冯文泰他们打晕守卫,抢走了中巴车钥匙,北面铁丝网完全被撞塌了……”
周戎大步流星走向楼梯,内心长叹了一声。
我这辈子都得靠右手了,他想。
深夜十二点半,厂房北面。
人们行色匆匆,奔跑来回,手电光在夜幕中扫来扫去。大片带刺的铁丝网倒塌在齐膝深的枯草中,春草指挥男人们用几股绳钩分别挂住铁网,亲自拉住一股,喝道:“三、二、一——!”
“起!”
众人齐心协力,变形的铁网被缓缓拉起,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;随即在惊呼中裂成几块,轰然倒回了泥土里!
周戎站住脚步,开口时冒出了明显的白气:“现在几度?”
“零下五度,”郭伟祥说:“今晚降温。”
最后一丝月光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。暗夜广袤,无星无月,失去了铁丝网保护的厂区一望无际。
远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,仿佛魔鬼悄悄张开的巨口。
周戎内心突然升起不安的预感,但他隐藏起了自己的心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