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也不过是抱怨两句苛捐繁税实在是太多了些。可大约是被这富得流油的江南水乡养大了胃口,南绍的官员也个个都成了蛀虫,私底下不知贪了多少银子去,惹得民众怨声载道的。而一旦当真对外遇上了什么事,又一个个都恨不得缩进角落里。
粮草?没有!军饷?更不可能!
若非如此,南绍的疆域也不会在这短短十年里缩小了一小半。
这样的一个国家,明面上还是光鲜亮丽的三大强国之一,实际上早已腐朽不堪,旁人轻轻一推就轰然倒塌了。它的覆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,而姜予辞能做的,不过是尽可能拖得久一些。
北昭的和亲就是她的机会。
心下定了,姜予辞面上稍显慌张的神色便渐渐散去。她安抚地看了拣枝一眼,转身出了内室,一步步都走得稳稳当当。
她不知道对南绍的百姓来说,是生活在苛捐繁税之下更痛苦,还是国破家亡流离失所更痛苦。
但她只能先自私一回,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了。
姜予辞走进重重雨幕之中,上了软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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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宫里,姜珏正捧着一本刚刚搜罗来的前朝字帖赞叹不已。他将手指沿着上头墨迹的走势游动,心中不由得生起万丈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