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处地闪过一丝惊讶和羞赧:“王爷来了?”
被人发现了自己在打量她,燕华的眼神先是回避了一下,随后才仿佛要证明什么一般又强行撑着看了回来。除去眼神,面上露出的那神色倒是分毫不变,连语气也是平平常常的,一点儿也不心虚的:“嗯,来了有一会儿了。”
说着,他走到姜予辞身边,去看她铺在桃树下石桌上的画:“你在画什么?”
入目是雪白的宣纸上桃花三两枝,分明只有简单的褐与粉,却生生叫人品出晨光熹微时春花沾晚露的滋味来。落笔随意而率性自然,带着无拘无束的天真不谙事。
到底也是南绍皇室全力培养出来的公主,打小就是由各色大儒和嬷嬷女官教养着,这作画的本事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的。
只是……
燕华虚虚拂过画上一片花瓣处的一点残缺,原本圆润流畅的线条突然消失了这么一点点,但并不显得突兀,只觉得更加真实。
这是他从前作画画花的习惯,不为旁人所知。
风带来花香,恍惚间像是上一世他握着姜予辞——那时候他还只知道她叫琉璃锁,他亲自赐的名字。他握着她的手作画,在润出这花瓣边缘的时候手轻轻下压而后再度上滑,留出一点点的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