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答应了带她去陈都,就一定会做到。至于到陈都之后的事,日后再做打算。
相裕转眸看向她,这人总能端得一副端庄典雅的正经姿态,说着不正经的话。
盛明姝反倒笑了,伸手掬起掌心的水,转瞬间,水已尽数从指缝流下。她来来去去玩了几回,才看向相裕,“相三公子一定在想,这姑娘好不知羞耻,单单救了个人,怎就空口以身相许,情难自已?不单如此,家中爹娘故去,这姑娘竟也毫无悲戚之情,好生不孝;若非有救命之恩,又有牵连窦家爹娘早逝的愧疚,这般的姑娘,如何能看得上眼?”
相裕眸底逐渐深沉,算是默认。
她笑得坦然,“我倒觉得,今世结缘,必然是前世积下的瓜葛;再说爹娘,这世上许多爹娘并不配称之为爹娘。”她说着,隐下了后半句的“譬如盛家......”
相裕没料到她会如此说,眸底闪过什么,道:“姑娘看得通透。”
通透?盛明姝笑意微淡,有什么用呢?若当真通透,她就该在那些人逼宫的时候仗着盛家权势,远远躲着,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遭人剜心的下场;她若当真通透,就该在借着窦明姝身子醒来时,安安稳稳地待在窦家村求一个洒脱肆意,而不是千方百计地回到陈都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