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后退也不是,她好像察觉到,楚云砚,是生气了?
楚云砚人是走了,可他说的话却漂浮在枝枝脑海里,直至她褪下喜裳,直至她盖上喜被。枝枝睁眼望着床顶挂着的红纱,柔和月光从缝隙中泄入,翻来覆去难以入眠。
不知睁眼到几更,枝枝睡眼朦胧,意识混沌起来。外头却忽的狂风大作,雷声雨声齐齐落下,睡在外头随时候命的婆子猛地惊醒,打翻了放在手边的红灯笼。
枝枝应声醒来,床头留着的烛火已经熄了,四周黑漆漆的,只有在电闪雷鸣时房中才会瞬间明亮,可那无疑更加剧了今晚的阴森诡谲。
以前在镇北侯府时,每逢这样的雷雨天,姨娘总会陪她入睡。
雷雨天的梦是噩梦,枝枝不敢睡,蜷在被子里,睁着眼想往日里的趣事。
雷声轰隆隆,江南儿歌不知从何时飘在耳畔,黄鹂清脆、风声暖暖,伴着儿时石板桥下潺潺流过的溪流声,春时新芽的芬芳一并传来,好像有人轻抚着她的脊背,夹带着股叫人安心的魔力。枝枝仿佛回到她年幼时,站在桥头等待外祖父看诊归来的场景,外祖父笑着告诉她,“别怕”。
长夜逝去,雨声渐歇,新的一日,黄鹂鸟在屋外啼唱,处处散着雨后的清香。
枝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