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和这样的军队为敌。石敬塘在心底颤声暗道。
    李嗣源强压下心头的杂念。他用浸满冷汗的双手握紧长枪,慢慢地摘下了头上的战盔。带着寒意的秋风从山口外涌来,李嗣源的黑发就像瀑布一样向后飞泻。“契丹人听好了!你们无缘无故侵我边疆,杀我百姓,留下血海深仇!此次晋王命我督率百万之众出征讨伐,要一直打到你们的老家西楼,彻底消灭你们这些不道之徒!”李嗣源虽然不会说汉话,却精通契丹语。他举起枪,用契丹语高声喝叫,古怪的语言在风中久久回荡,就像他飞泻的黑发一样狂野不逊。
    “啪!”头盔被李嗣源狠狠地砸到了地上,他挺起长枪,厉声大喝道:“我儿,随我杀敌!”话音未落,他血红的战袍卷起一股巨大的尘土,已跃马挺枪,直扑敌阵。“跟我杀!”李从珂一咬牙,长刀一举,疾奔向前,他的身后是呐喊着冲向敌阵的百余亲兵。
    石敬塘看见耶律阿保机似乎摇了摇头,然后轻蔑的一笑,随即如烟雾般诡异地没入阵中。石敬塘心头一凉,难道他认为晋军根本不值得自己亲自面对?难道这个高深莫测的契丹皇帝已有必胜的把握?石敬塘握着长戈的手在剧烈地抖动。在众人面前,他是置生死于度外,能以一当十的猛将,但只有自己最清楚,生命是他最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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