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存勖的鼻子大骂道:“张承业是先王托孤重臣,没有他,我们母子早就死在乱军刀下,哪有你今天!你喝了酒胡言乱语,还要对他拔剑相向,我看你是昏了头了!”李存勖被母亲这一骂,酒顿时醒了一半。从小到大,母亲对他溺爱有加,还从没这样骂过他。李存勖愣了半天,终于沉着脸,嘀咕道:“母亲莫急。我这就出去道歉。”
等李存勖晃晃悠悠回到殿中,张承业、阎宝都已被人劝住,坐在位上,但仍面红耳赤,余怒未消。李存勖大摇大摆上前,故作姿态地向张承业叩了个头,笑嘻嘻地说:“我今天多喝了几杯,顶撞了七哥,母亲刚才把我好生一顿臭骂。七哥别生气了,帮我喝两杯酒,替我分担一下责骂可好?”说完,李存勖拿起酒杯,仰头连喝四杯。
张承业看着李存勖嬉皮笑脸的样子,欲哭无泪。他轻轻推开李存勖塞到口边的酒杯,仰天长叹,拂袖而去。李存勖做不了英雄,因为他没有李克用的气魄与心胸,甚至没有朱温精于权谋的算计。他纵然有一身胆气,纵然有令人惊艳的才华,却没有成大事的格局。从前,自己把他当做复兴大唐,终结乱世的希望,看来是一个彻底的错误。抬头看着那弯冰冷的残月,张承业只觉得万念俱灰。
李存勖的心情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。酒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