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下拿起长明灯。依着规矩,每拿一盏都要这样叩拜一次。
    这里有千盏,他便要叩拜千次。
    按理说,移灯并非什么极麻烦的事,如果是像凌杰和陆丞相这种带着侍从过来的,一会子功夫也就移完了。可偏偏童攸孑然一人,那千盏长明灯又是早晨才添满了灯油,越发变得困难。
    烧的发烫的灯座将指尖瓷白的肌肤灼痛,而那双沉静自持的眼也在烛火的缭绕下染上几分氤氲。身量单薄的少年就这么一趟一趟的移着长明灯,没有人陪伴,更无人帮衬。
    原本虔诚郑重的仪式在众人的围观下变得极为卑微可怜。尤其是在场诸人皆非富即贵,可唯独童攸,只有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布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