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秀眉未蹙,一只手搭在伤腿上,口中这句“放肆”就声声地咽了回去,咽得他差点被自己呛着。
坐在末首的谢琦玉忙让自己的丫鬟上去服侍,这一殷勤就把止境的位置给抢掉了,弄得站在身后的止境只能去下首坐了。
澹台成德不着痕迹地避开,不悦地皱着眉对谢运道:“没想到贵府的小姐们各个都很有个性,主动得很啊。”
谢运谦不以为意:“小门小院得上不了台面的,让殿下笑话了。”
谢运举杯相邀,他配合浅抿了一口,这席算是正式开动了。
酒是上好的玉楼春,绵香醇厚,菜式以江南船家菜为主,清爽鲜美,这在北地十分难得。
谢琦玉站了起来,目光灼灼,豪爽地举杯:“殿下下榻鄙舍实在是我辈荣耀,小女不才,适才冲撞了殿下,在此敬殿下一杯。”
北晋先祖为塞外异族,北晋儿女也没那么多娇柔做作姿态,虽融入中原百年间,吸取了汉家文化,但不代表要像前朝儿女一样压抑内心所思所想。这个谢家三姑娘谢琦玉就是其中翘楚,骑马射箭、喝酒游乐,无一不通,就是不好女红,不喜琴棋书画。
她见澹台成德迟迟不举杯,神情冷淡不由得以为他耳聋,大声道:“殿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