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傅容时也不在现场。
我听见脑袋前边有人轻笑一声,气息漾在我脸前。
“半个时辰前不是还说前一日伤了脑袋、什么都记不清了?”
“…………”
我真真是倒了大霉。
见我不回话,傅容时拽着我的手腕晃了晃。
那朗润的嗓音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:“若是应姑娘还不肯睁眼,恐怕傅某便只能也将姑娘带回镇抚司细细审问了。”
……狗东西。
我身子一顿,咬了咬后槽牙,缓缓将拧死的眉眼松开,有如阵前临敌、慷慨赴死。
这一睁眼,第一下见到的,便是傅容时这崽子皎月一般的笑靥。
我没好气地别过脸去,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,强行让自己对上这满地的污血。
——污血还未对上,却对上了楼梯下一双凛如霜雪的凤眼。
这回我的尾椎骨都凉透了。细密的寒意从我脚心往上攀着,顺着血脉骨骼一寸一寸凝上颅顶,开着的那扇大门,伴着雪窖冰天的严寒,将我由上至下浇了个遍体生烟。
恰似昨夜。
我硬梆梆地转过头,看向了傅容时近在咫尺的脸,又看向了他仍未放开的我的手腕。
傅容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