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让车夫解开纱布上药。
段合跪坐在他身边,见着那三道开绽的伤,叹息:“郎君不用内劲反倒不会落下伤来,为此还牵了暗疾。郎君这般不爱惜身子,要叫国公伤心的。”
“你不往那传信,我父亲如何会知道,或者……那位如何知道。”
青年声音冷冷响起,段合上药的手一抖,险些没握住药瓶。
正是在他心惊时,青年慢慢转身,他脸上突然就挨了重重的耳光,再也跪不住,整个人歪在榻边。耳中嗡鸣,眼前发昏。
看着孱弱的郎君,一巴掌打松了他的牙。
宋钊面无表情将扬起的手放下,十指收拢,重新搁在膝间。“段合,你以为你的信传得出去?”
段合朝他磕下头,不敢动弹亦不敢答话。
青年见他匍匐跪地的身影开始发颤,觉得没意思极了,声音渐冷:“我不管你起了什么心思,但你跟在我身边多年,别磨掉了这最后的情份。”
既然会怕,何必做。
他将染有戾气的双眼慢慢瞌上,“将信毁了,这事且先记着。”
段合忙爬起来,将怀里用血书写的小片布条在灯下点烧,任它化为灰烬。在布条从手中掉落的时候,他看到自己指尖的伤痕,心头的惊惧已经不能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