腺癌,而且还是晚期。她当时跟蔡老师负责这姑娘的病情。眼睁睁看着她从一个浓眉大眼的漂亮姑娘变得面容枯槁,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。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,空荡荡的,她似乎都能感受到有风从衣服里头穿梭而过。
那姑娘是个钢琴家,有一双很漂亮的手。白嫩修长,五指在黑白琴键上流连,你只要看一眼就会被那双手吸引住眼球。可后面,那双手干瘪了,不复往日圆润,指甲泛青,皮肉松垮。甚至比老妈子的手还要难看。
化疗之前姑娘原本还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,长发及腰,如一匹上好的黑色锦缎,柔软滑腻。可化疗以后,长发没了,光秃秃的,她时不时就对着镜子出神。
一开始住院姑娘还会笑,还很乐观,会和她聊天,跟她讲很多事情。可渐渐的,姑娘不笑了,越来越沉默,总是一个人对着窗户发呆,默默地流眼泪。有几次还歇斯底里地砸烂了所有的东西,失声痛哭。
那是她的第一个病人,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死亡,而自己却无能为力。姑娘去世的那天,她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一遍一遍看《惊蛰》,看许暮笙穿白大褂的样子,听他的声音,然后泪流满面。哭够了,擦干眼泪,继续忙活。
这么多年,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精神支柱。很多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