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存在,在走近了马车,才略一偏头,朝着她那边。
她却不敢看了,眼皮一垂,盯着他那双黑靴,略一停顿,抬脚上车。
不想面对,不想被他看到,想藏起来,想装作所有窘迫未曾发生。
她无法仓皇而逃。
蔺孤清正坐在马车上,只差一分就要刺破他的心脉的刀伤只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,初冬的寒冷刺痛着被层层衣物包裹的新生肌肤。些许的疼痛在提醒他,他之前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。
他分明是决定好了,这一世宁负天下人,也要挣条生路,怎么偏偏自己往刀口上撞了。
罪魁祸首跟着他上了马车,坐到了最边缘的地方,比往日的距离还要远出一个身位。今天也不问他好了,看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,他以为今天见到她会被她问长问短问个没完,怎料是相对两无言,到了后面她居然阖上双眼,仿佛随着马车的颠簸开始打盹。
手里书卷的内容一点都没看进去,汉字浮在眼前,连起来却读不入脑。越看眼前的女子越不顺眼,长得……就不是他喜欢的长相,眉眼里写满了蛊惑,笑起来也是一种说不出的谄媚。现在她面无表情,浓睫微颤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更惹人讨厌了。
马车还没停稳,就看到她飞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