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报他。徐白其实知道,她这样做,很像农夫与蛇,很不符合道义——但她深思熟虑之后, 依然坚定地认为,应当以公司利益为重。
可她没有证据。
徐白踌躇几秒,放弃了上报主管的打算。
放眼整个公司内部, 不讲证据,不求因果,无条件相信她的人,或许只有谢平川。
可惜谢平川忙的不见人影,徐白给他打电话,多半都是占线状态。她早晨发出去的微信,晚上九点才收到回复,因此电话铃声响起时,徐白雀跃地跑向了卧室。
她没看屏幕,立刻按了接听。
电话里的声音疲惫而苍老——这不是谢平川,而是徐白的父亲。
徐白的热情被冷水泼灭,毫无波澜道:“你好,请问有事吗?”
“小白……”父亲仿佛在斟酌,半晌后欲言又止。
他站在医院的大门外,抽着一根点燃的香烟,火光明灭,他闷声咳嗽,哑着嗓子道:“小白,你奶奶病了,昨天确诊了肝癌,今天住进了医院。”
徐白闻言有点懵,一瞬没反应过来。
徐白四岁以前,基本由奶奶抚育,彼时母亲不擅家务,也不会带孩子,老人家溺爱孙女,付出了诸多心血。
在那个时候,奶奶的身体很好。她能手拎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