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信的,今日却是信了,山下的人,就连自己是谁,都不讲真话。
“银钱你拿好,若是有难处,就去找他。”宴溪指了指身旁的张士舟,此番归朝,张士舟带队守在这里。他不管春归是否听懂,上了马,最后看了一眼春归,她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,于是说道:“保重。”
保重。
宴溪的马从春归身旁走过,马蹄溅起的灰打在春归的裤脚上,她低着头向后退了退。此刻心中的钝痛痛得她喘不过气。此生怕是不会相见了..阿婆从未说过,人与人之间,聚散竟是这样容易。
阿婆还说什么?他是贵人,无盐镇留不住贵人。
春归抬起头,看着他坐在马背上渐行渐远,他的脊背挺的笔直,却覆着一层冰霜。昨夜还冲进雨幕为她找水的人,今日竟那样远了。
她转身穿过人群,再也没有回头。
☆、青丘岭遗梦(一)
宴溪正走着,听见有人唤他,是春归吗?他迅速的回头,看到青烟站在街边,朝他招手。他的眼从青烟脸上划过,看向很远的地方。石板路上,一个身影,正朝远方走。她并未追过来,亦没有为他送行,青丘岭上的女子,竟是如此拿得起放得下,倒是自己,刚刚那一瞬,显的有些小家子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