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了!”
丘成放下心,扭头跟着跑得最快的几个工人在泥石洪流的间隙里冲出矿口。头上土石如箭,随时有被砸倒的可能,他们一气跑出很远才停下脚步,回头看,寄虹却没有跟来。
他焦急地望向黑黝黝的矿洞,正要回去救人,突然间天崩地裂一声震响,偌大的矿山在他眼前轰然崩塌。
严冰听到消息,鞋都没穿就从床上跳下,飞奔出门。光着脚,尖石硌出血来,但他从没有跑得这么快过。
那一路的后悔,他一辈子都忘不了。后悔和她吵架,后悔得无以复加。
看到矿山那一刻,他的心陡然凉透了。
矿山——确切地说,是肆号矿所在的部分矿山,已经坍塌成碎石堆,像一个巨大的坟堆,重重叠压之下的棺椁,是已经碾为尘泥的肆号矿。
报信的工人痛苦地抱头蹲下。
严冰木雕泥塑地站了一会,捡起脚边半截铁锹,一言不发地开始挖山。庞大的山体前,他单薄的身影,显得渺小而可笑。竟然想凭一个人的力量挖开大山,痴人说梦。
工人走过来,低声劝,“没用了……尸体都不……”
“闭嘴!”严冰厉声断喝:“不见人,谁都别想叫我罢手!”
雨水顺着脸颊冲刷下来,尾音被雨切断